那一年胡适在巴黎国家图书馆恢复了莫高窟尘封千年的两卷古本
1925年5月,英国国会通过关于退还部分庚子赔款的议案。为了处理这笔退还的赔款,组织了一个“中英庚款顾问委员会”,胡适被聘任为中方三委员之一。1926年8月初,胡适抵达伦敦,出席中英庚款委员会。这是胡适自1917年留学归国后,9年间第一次走出国门。
他这次游欧,主旨便是来参加庚款会;但会没开几次,委员会的人便四散了。胡适没事可做,在伦敦游览居留十来天,便又渡英吉利海峡,来到法国的首都巴黎,履行他游欧的另一项***,去巴黎图书馆看我国的敦煌卷子。敦煌卷子,是什么贵重东西又为何要跑到远隔重洋的巴黎去看
原来,这敦煌卷子,真可以说是我国的一批国宝。
1899年,敦煌千佛洞的一个道士,偶然发现洞中夹壁后有一个密室,藏有许多古本经卷,除几本最古的印本之外,都是写本,共计约有两万来卷。最古的大约是一千五百年前写的,最晚的也有近千年的历史了。那道士没有什么知识,根本不懂得这些卷子的珍贵,把它当符卖给周围的乡民治病,烧毁了一些;幸亏那沙碛之间,地广人稀,所毁无多。
后来,英国人斯坦因到敦煌来,知道了这些古本抄卷,花很少一点银子贿赂那道士,便运走了六千多卷。不久,法国的一个汉学家伯希和也来了,也只花一点银子,便挑选运走了二千多卷。我国的这一批珍贵文物便这样被窃运到英法两国,成了伦敦不列颠博物院和巴黎国家图书馆的珍藏。现在北京图书馆所藏的只是他们拣选剩余的一部分了。
8月26日,胡适走进了巴黎国家图书馆,开始翻阅敦煌卷子。那时,伯希和因捞得我国敦煌的大批珍贵文物,写了《敦煌千佛洞》等书,名声大噪,已经当了巴黎法兰西学院的教授,并主编东方学杂志《通报》。胡适也去拜访了他,并得到他的帮助,果然,在巴黎读敦煌卷子,竟大有收获。
不上几天,便发现了一卷无名的语录,依据内容,定为神会的语录的残卷。后来胡适又从别种敦煌卷子里得着旁证例如《历代法宝记》,可以确定此为神会的语录。过了几天,又发现了一长卷语录,其中一处称“荷泽和尚”,三次自称“会”,六次自称“神会”,其为神会的语录无疑。此卷甚长,的确是唐人写本,最可宝贵。
从此世间恢复了两卷《神会语录》的古本,这年9月,胡适又去伦敦,翻阅不列颠博物院珍藏的敦煌经卷,又发现了神会的《显宗记》。
藏经洞的文物是怎样流失到海外的???
1900年,敦煌莫高窟藏经洞的发现,震动了国内外学术界,它为世界提供了一门新的学科——敦煌学。藏经洞发现的5万多卷敦煌遗书,实际上是一座中世纪文库,胡适曾称它为“和尚图书馆”。近百年来,各国学者从不同角度对敦煌遗书进行了广泛的研究,学者们发现敦煌遗书不仅对中国史的研究,而且对世界文化史的研究都起到或将要起到重大的推动作用。许多历史上的重大疑难问题可以在敦煌遗书的研究中获得新的启示。因此,研究成果大批涌现,在国际学术界形成了所谓“敦煌热”。但是,现在你若想看看藏经洞发现的敦煌遗书,那么你必须跑遍全球。由于西方盗宝者的劫掠,使这些文献分散在十几个国家、30多个博物馆中,现藏我国北京图书馆的敦煌遗书不过是被劫后剩余的残卷。敦煌遗书中的精品流散海外,它给中华民族文化财富上造成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一
据著名书画家、鉴赏家谢稚柳记叙:清光绪年间,敦煌寺院,王道士雇了一人在莫高窟七佛殿替他抄经。抄经人把点旱烟的芨芨草似芦苇***墙壁的裂缝里,发现壁内深不可止,用旱烟杆敲壁,似有空声。王道士用镢头刨开墙壁,发现有一小门,又刨开泥封的门,是一间复室,约丈余见方,内堆积有许多白布包裹,每一包都包着经卷,整整齐齐,白布包下铺着经幡、绣像等等。这就是后来举世闻名的敦煌莫高窟藏经洞。
王道士愚昧,不懂这些文物的价值。他拿了些经卷、画像送给敦煌县知事汪宗瀚。汪是识货的,但他仅仅把这些东西当做鉴赏的古董、官场结交的礼品。1902年,甘肃学政叶昌炽从汪那里看到几卷古书,几幡画像,叶昌炽知道这批文物的价值,就建议当时的藩台衙门把这些文物运到省城保管。藩台衙门算了算,把这些古物从敦煌装车运到省城,至少得花费几千两银子,太不值得,没有***纳这个建议。但公事总得敷衍一下,于是藩台衙门给敦煌县衙下了一道公文“经卷佛像,妥为封存”。县衙接到公文,又下了一道公文给王道士,责成王道士“妥为封存”。历史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一大批稀世瑰宝的命运掌握在王道士手中,而堂堂满清***的各级官吏却对此无动于衷。
王道士当然不会“妥为封存”,他带了一箱经卷到酒泉,呈送给安肃道道台满人廷栋。但廷栋不识货,以为这些缮本经卷的书法还不如他的好,只是拿了随便送人。恰巧,嘉峪关税务司有个比利时人任满回国,向廷栋辞行,廷栋送他几本缮本书,还告诉他是敦煌石窟发现的古书。比利时人路过新疆时,又把这些古书分赠给新疆的长康将军和道台。敦煌藏经洞遗书的发现就这样传播开了。
二
自1840年***战争英帝国主义者用大炮轰开了中国大门之后,西方的所谓学者、传教士、考古学家、探险家纷纷深入到中国腹地,打着传教布道、测绘地图、勘察地质、调查民俗、研究方言等等幌子,肆无忌惮地无孔不入,疯狂掠夺我国大量的珍贵文物。敦煌莫高窟藏经洞在劫难逃。
我国著名学者郑振铎1956年访问苏联时,在列宁格勒参观了冬宫博物馆,并到东方研究所阅其所发现敦煌卷子多至万卷,甚为兴奋。
这上万卷的汉文古抄本,一定会有惊人的发现。他“已经发现了两卷‘维摩诘变文’,又看到了‘刘知远诸宫调’……,皆是早欲见之,今始偿愿者……”郑在给朋友的信中说:“今天上午,续看敦煌卷子。共看了二三百卷。都是他们事先挑选出来的;未被挑选的,不知还有什么‘宝物’在内。就这几百卷东西内,已有不少十分惊人的……。”列宁格勒东方研究所收藏着约12000件敦煌藏经洞遗书,是1905年10月俄国人奥布鲁切夫和1914年奥登堡从敦煌窃去的。奥布鲁切夫在敦煌如何窃走经卷的,如今已无人知道,其实他是第一个到达藏经洞的西方盗宝者,早于英国的斯坦因二年。当后来另一个俄国人奥登堡到达敦煌时,藏经洞内遗书已所剩无几,奥登堡在向王道士收买的同时,还到附近居民人家搜购,得到不少精品。具体情况,奥登堡在他的旅行手记中作了记录。这份记录现藏原苏联科学院档案馆。倘能公诸于世,或许能告诉人们他和他的同胞在敦煌窃取遗书的情形。
三
1879年,匈牙利地质调查所所长洛克济和斯希尼到我国西北甘肃一带调查地理。洛克济到了敦煌,莫高窟无与伦比的精美壁画和塑像使他叹为观止。莫高窟留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了,乃至事隔20多年后,在1902年德国汉堡召开的国际东方学者会议上,他做的关于敦煌佛教艺术的报告,对莫高窟的壁画、雕塑的精致、美丽的价值推崇备至。他的“热烈的叙述”使得在座的一人垂涎三尺,心驰神往。此人就是斯坦因,也是个匈牙利人,但却在英国殖民地印度***的西北边地担任总视学,后来又转入印度的考古学调查所。他在做了充分的准备后,两次到了我国新疆,当他从比利时人那里知道敦煌发现遗书,便迫不及待地在1907年5月赶到敦煌。
斯坦因是著名的梵文学者,虽然看不懂汉文,但他雇了翻译湘阴人蒋资生。斯坦因在他的《西域考古记》里说:“从王道士所掌微暗的油灯光中,我的眼前忽然为之开朗。经卷紧紧地一层层地乱堆在地上,高达10英尺左右。据后来的测度,将近有500立方英尺。小室约有9英尺见方……”除了缮本卷子之外,还有“用无色坚韧的画布作包袱的一个大包裹,打开之后,全是古画”、“颜色调和,鲜艳如新”。他不露声色地暗暗观察王道士,他看到王道士对这些宝贵的经卷和艺术品毫不在乎,很为“惊异轻松”,他想“到了这一步,热烈的心情最好不要表露太过”,果然,“这种节制立刻收了效”,“道士对于遗物的漠视因此似乎更为坚定一点”。
斯坦因窃走的遗书共一万余卷,还窃走了许多绘画、刺绣、绢画,其中有长及丈余、宽到五六尺的唐绣观音像,有木版雕刻印刷的金刚经,经卷上有精致的佛像,这是世界上现存最早的印刷品,最早的版画艺术杰作。斯坦因付给王道士的代价是14块马蹄银。这14块马蹄究竟是多少两银子呢?据《丝绸路上的外国魔鬼》上说约合720两,十六进位制。16个月后,这批中华民族的国宝被陈列在伦敦的不列颠博物馆。
四
接踵而来的是法国汉学家伯希和。他当时率领一支探险队在我国新疆进行考古发掘,当他看到长庚将军送给他的一卷佛经是唐代写本后,便迫不及待地问明来源,于1908年3月赶抵敦煌。伯希和是学识渊博的汉学家,他凭着深厚的汉学功底和丰富的考古知识,把藏经洞中所有的遗书通检一遍。他自己说:“洞中卷本未经余目而弃置者,余敢说绝其无有。”有一张伯希和***藏经洞遗书的***照:他蹲在洞窟里,面对堆积如山的经卷,正在蜡烛下一件件、一页页地翻检……他在藏经洞里待了3周,“不单接触了每一份文稿,而且还翻阅了每一张纸片”。他纯熟的汉语基础和中国历史知识,使他选走藏经洞里的全部精华。所以,他盗走的经卷是最有价值的。比如有关道教经典的卷子几乎全被伯希和盗走了,大约有六七十件全部收藏在巴黎。敦煌遗书最大的价值是保存了许多古代学说,保存了古注。比如《论语》,现在读的只有一种本子,即何晏注的本子。藏经洞发现了皇侃注的本子,收录了两汉和魏晋之间所有人讲《论语》的要点,都被伯希和盗走了。伯希和自己也曾自诩说,他拿去的卷子在敦煌卷子里几乎都是最有价值的。他把斯坦因依靠翻译而忽略的更珍贵的经卷和语言学、考古学上极有价值的6000多卷写本和一些画卷,装满10辆大车,运往巴黎。
五
继奥布鲁切夫、斯坦因、伯希和之后,1911年10月,日本大谷光瑞率领的探险队也到过敦煌,成员中有桔瑞超和野村荣三郎,他们从王道士手中骗到500多卷经卷和两尊精美的塑像。
1909年5月,伯希和再度来华,他为了向中国学者炫耀自己取得的辉煌成果,将随身带来的敦煌遗书在北京六国饭店展出。中国学者罗振玉、董康、蒋斧等人闻讯,拜访了伯希和,伯希和向他们通报了敦煌藏经洞的情况。据罗振玉记载:“博士指伯希和为言石室尚有卷轴八千轴,但以佛经为多,异日恐他人尽取无遗,盍早日购致京师。”《集蓼编》中国学者这才看到几卷敦煌遗书,“摩挲赞叹,扼腕不已”。当时的《顺天时报》、天津《大公报》也以“石室藏书出现”为题进行报道,敦煌发现“藏经洞”的消息这才传遍京城内外。清***到这时才如梦初醒。
1909年8月22日,在敦煌藏经洞被发现的第9个年头后,清***学部教育部才发出电令,并拨经费6000两白银,令搜买敦煌遗书,敦煌县存档的第47号《移文》中记载:“奉学部搜买,敝县会同学厅传及绅民,尽其洞中所存者一律搜买,护解省垣……搜买千佛洞前代写本经卷解省,领价改修文庙。”1910年三四月间,敦煌县将第一批敦煌遗书6004卷装车启运。这批劫后的遗书自敦煌运至北京途中,因偷盗而散失无数。当运送遗书的大车抵达北京时,新疆巡抚何彦升字秋辇之子何震彝字畅威竟将大车接到自己家中,约其岳父李盛铎字本斋和刘廷琛、方尔谦等人,挑选遗书,取其精好者藏匿下来,而将较长的经卷,一拆为二三充不足之数。根据李氏及家人以后出售的卷子目录,看出李盛铎当时攫取四五百卷,何震彝藏掖得更多,因他死得早,又将经卷大都作为礼物馈赠了亲友,所以何氏究竟拿走多少至今是个未知数。现藏东京的一部分卷子,现藏台湾中央图书馆的150余卷经卷,就是何、李当年私下藏掖下来的。对于这种明火执仗的偷窃行为,学部侍郎宝熙上章参奏。因武昌起义爆发,清***土崩瓦解,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总之,这批敦煌遗书在1910年入藏京师图书馆时,卷数比敦煌起运时还多,变成86***卷。1929年,京师图书馆将卷移交北平图书馆时,则成了9871卷。如果以卷数而言,现在的北京图书馆所藏敦煌遗书已近万卷,成为世界上著名的收藏敦煌遗书的三大图书馆之一了。
六
自1900年在敦煌藏经洞发现经卷之后,1944年,常书鸿先生在敦煌莫高窟藏经洞以外的地方又发现了经卷残片。1944年8月30日,他们在莫高窟中寺后面的一座小庙移动三尊清末价值不高的塑像时,由于塑像里面的木棒埋在土台基座下很深,所以无法移走。因此只好毁掉塑像,拆毁后发现,塑像里包裹木棒的材料既不是草,也不是芦苇,而是写有经卷的残片。常书鸿和考古学家夏鼐、敦煌学专家向达等人一起进行鉴定,共发现***66件,残片32片。这是继藏经洞发现以来的又一次重***现。拆毁的三座塑像,在1900年藏经洞发现之前就已存在了,可见这些写经不是藏经洞里的经卷。从纸质和字体上看,是六朝的遗品。这说明在莫高窟藏经洞之外,也有发现写经的可能。敦煌莫高窟今后一定会发现新的藏经洞,而且是不容置疑的。
胡适之对中国影响大么?
胡适因为主张全盘西化受到批判,但他骨子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改良主义者。《差不多先生传》是胡适的名篇,是他为中国带来了民主和科学。他主张做***的诤友,注重一点一滴的进步。他是获得博士学位最多的中国人,是曾经引起广泛争议的人物。
“到了21世纪,那时候,替他恢复名誉吧。”------***
胡适,曾经是名满天下、谤满天下的人物。他既是***的旗手,洋气十足;他又是旧道德的典范,谦谦君子。胡适一生在中国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科学各个方面均取得了可观成就,其影响至今无人企及。胡适,终其一生是一个杰出的改良主义者。
胡适(1891~1962)是安徽绩溪人,和现在的国家******是同乡。胡适出生在官宦人家,父亲文武兼擅,曾经在上海、台湾任官,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胡适生长在这样一个家庭,从小受到严格的中国传统文化训练,饱读诗书,博通百家。后来胡适有条件去上海读书,因为美国带头退还庚子赔款,资助中国学生出洋,他沾光考取了美国康奈尔大学。开始胡适在美国学习农业,感觉不好。于是转学师从美国实用主义哲学***杜威先生,从此主张社会教育重于学校教育,积极投身社会实践,抱定改良主义,胡适一生的信仰就此扎根,再无更改。胡适认为自己得到了科学、民主的真精神,重视一点一滴的进步,并负有在中国传播杜威先进理念的责任。杜威不仅是一代学术***,而且参加竞选过美国总统,是美国划时代的风云人物。中国另一个同样提倡知行合一、稍显激进的教育家陶行知,也是出自杜威门下。
对于乡土的情节,胡适后来回忆说,家乡有一种特别的携带方便的饼子,这种饼子可以储存很长时间而不坏,他认为这对于出门谋生的皖人提供了能量支持,与皖人形成吃苦耐劳的性格有关。
胡适不止是一个聪明人,而是一个有着大智慧的人物。他的博士论文是论先秦诸子《古代中国逻辑(名学)方法之发展的研究》,他知道,作为一个亚裔社会科学的研究者,去研究美国、欧洲的问题,很难占据优势。他还没有拿到博士学位,就在1917年夏急忙跑到陈独秀担任文科学长的北京大学担任教授,和陈独秀等先进人物共同发起***。好在胡适在美国时,就已经热身***,在国内的声名早就如雷贯耳。胡适完全是在用新的话语体系,在白话文、新诗、文明戏(话剧)、文学史、哲学史的宣传普及、创作、研究方面大开先河。经过这一时期,胡适的启蒙学者地位已经坚如磐石,胡适对中国造成的巨大影响就是科学精神和民主作风。在中国哲学史的探索上,胡适只出版了《中国哲学史大纲》上卷,下卷就没有下文了,为什么?胡适老老实实的说,碰到了佛教问题,他搞不懂,因此中国哲学史的下卷就只好付之阙如。胡适的《红楼梦考证》,树立了科学研究红学的榜样,后来俞平伯等人受到胡适的启发,取得了非凡成就。胡适对于顾颉刚等古史辨学派的形成,同样是教父级的人物。至于诗歌研究方面,后来一些大家如冯沅君、陆侃如也是步胡适的后尘。愈往后,胡适的启蒙工夫做得越细致,发表于1942年的《差不多先生传》是他的传世经典。胡适确实是将工具理性发挥到极致的***,将科学方法和民主理念巧妙引入中国。在胡适的影响下,在许多领域开始形成学派,公平竞技。这些高端的东西,经过层层传递,对于国民素质、国家治理结构发挥着看不见的作用。
胡适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一步步脚踏实地的前进。任何激进,在他看来都存在无法预测更无法控制的风险。在没有经过实验之前,他的发言和行动都相当谨慎。当“打倒孔家店“的口号铺天盖地,他会号召整理国故;当钱玄同要求废掉汉字,他的汉字写得依然一笔一划,只要上过学的人都能认识;当人们把紫禁城的清废帝溥仪,当作小丑看待时,胡适敢接到皇上的电话入宫觐见,并问皇上是否需要行君臣之礼。
在军阀混战和内战时期,胡适作为一种新价值观的代言人,明白自己的作用通过何种方式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他在大学里传播先进思想,他在著作里传播先进知识,他出版报纸、杂志传播先进文化,他加入研究机构用科学方法推动科学发展。在这些地方,胡适毫无例外的都是核心人物。但是朋友众多、广结善缘的胡适,没有组党,也没有加入任何政党。在做好人和成为一个合格公民方面,胡适没得说。为了坚持自己的政见,胡适受到过***的严厉警告。胡适积极参加社会活动,改变中国 “无社会的国家” (NO SOCIETY STATE)的结构性痼疾。成立中国民权保障同盟,胡适是干将之一。他的头衔甚多,只要挂名,他就要又顾又问。
在中国儒家传统文化中,“五伦”里边也许朋友之情和现代距离最近,胡适恰恰是此中君子。胡适故交陈独秀被捕,他前往营救;故旧李大钊被捕,胡适仍然奔走营救;陈独秀的儿子陈延年被******逮捕,胡适理所当然的再次挺身而出,施以援手,不曾想吴稚晖从中作梗,陈延年遇害。胡适深感对不起陈独秀,一生不拿正脸看吴稚晖。经过胡适荐举的人才,发挥才能的更是不计其数。在20世纪初就进入国内企业50强的商务印书馆,后来曾经邀请胡适入馆指导工作,没想到胡适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提出了详尽的具有操作性的建议,还推荐自学成才的王云五担任商务印书馆总经理,使商务印书馆得到长足发展。
在抗日战争还未爆发的时候,胡适已经敏锐地预料到战争的结果。胡适断言,如果日本没有能力征服中国人的心,日本发动大规模战争最后注定失败。在华北,在整个中国都安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的时候,胡适的书斋是否安然无恙?胡适是否安于故纸堆里讨生活。这时,他像居里夫人一样冲向属于他的战场,胡适到美国担任中国驻美大使,利用他在美国的影响,5年时间(1938年~1942年)积极为中国争取了大量美援。
战后,胡适担任了北京大学校长(1946年~1948年),又回到了高等学府,对于办好大学,排除各方面的干扰,仍然勤勉有加,有始有终。撤离北平前,他对自己个人留下的102箱书籍资料作了说明,只要能发挥作用,这些书籍资料就是得到最好的归宿。在1948年***行宪之后,蒋介石曾经做出表示,要胡适出来竞选总统,胡适没有答应;后来蒋介石又要求胡适出来做行政院长,胡适又婉言拒绝。
胡适离开国共内战的旋涡,跑到美国安心做一个大学图书馆馆长,并靠在美国各地演讲和在联合国做事丰富生活。蒋介石到台湾后,累次征召胡适回台,胡适总是不敢贸然答应,等待时机成熟后才于1958年回台担任“中央研究院院长”。在台湾,胡适仍然不党不政,但是他没有一天不为他的信仰而战。他发表言论一方面拥护蒋介石继续领导,另一方面又坚持法治,反对蒋介石无休无止地竞选总统。他支持雷震以《自由中国》为平台,宣传民主政治的理念,甚至支持雷震准备组党。在爆发“自由中国”***,雷震被整肃后,胡适无法释怀,1962年在欢迎新院士入会的酒会上,心脏病复发而亡。胡适完全可以说是死在自己的岗位上,死在努力实现自己理想的征程上。胡适的英文遗嘱对于身后事的安排,体现了对小脚太太江冬秀的忠诚和对自己骨肉的一片爱心,堪为遗嘱中的经典。当年,胡适留学美国是何等威风,由家里做主与小脚女子江冬秀约为婚姻。胡适对从未谋面的江冬秀没有提任何要求,因为他知道什么可以改变,什么不可以改变。因为他无法让江冬秀恢复天足,只要求江冬秀识字就可以了。
胡适在台湾贵为中央研究院院长,当他知道街头一个烙大饼的人叫做袁瓞,业余研究英美制度分析时,对这个小贩大加扶持。胡适自己有病总是提前出院,对这个小贩却担负一切医疗费。这个小贩无以为报,就亲手烙10个大饼带给胡适,一见面胡适就大嚼起来。
胡适晚年耗费大量精力整理《水经注》,将“大胆的***设,小心的求证”贯彻始终,这也可以看作是他一生“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的最好注脚。胡适只告诉你问题在哪里,可以选用哪些工具,至于得到什么样的结论,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胡适是著名学者、作家、思想家,他无论做人还是做学问都让人说不出什么来,有的只是佩服。他一生发现并探明了许多富矿,并给我们开***的工具,然后他就悄然离开了。胡适本身就是一座富矿,我们同样可以用他教给我们的方法,探察一下他本身的价值。大陆曾经组织过“批判胡适思想”的运动,后来发觉这是一个完不成的任务,因为这种行动不是革命,而是倒退。这足以证明,胡适作为一个改良主义者,是经得起历史考验的。
想买红楼梦(业余水平),推荐哪种较好
我的感想:
通行本校得不错,以庚辰本为底稿,参看其他版本校的,至少故事完整,我第一次读红楼就是读的通行本。一开始就读脂批红楼有点枯燥
脂批最全的要数《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红学会整理的,综合了好几个版本的脂批,大的书店、或专卖文学的书店应该有。百度上搜“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也能找的着网上看的
庚辰本也不错,我用得庚辰本是邓遂夫校订的(四册),但不少在甲戌本中有的脂批,庚辰本中没有。
戚序本我看的是电子版的,不过没看完就放下了。
刘心武有一本《揭秘古本〈红楼梦〉》,可以跟周汝昌先生校订得红楼梦对照着看,其中有刘心武对《红》80会后的探佚,且此书中多次提到周汝昌先生校订得红楼梦,激励吹捧,到可以买来读读。
曾见过一本冯其庸批的红楼梦,白色的皮,16开本,上下两册,当时没那么多钱买,后来就再也没见过。
甲戌本不全,收藏、当作资料到可,读来未免不爽。
附:红楼梦版本简介
这是从红楼梦文学社区[抚琴居] 看到的,在这里发一下,希望对所有喜爱红楼梦的蛋粉们有所帮助。
(一)、甲戌本
甲戌本是《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本》的简称。因第一回第八页楔子正文中“出则既名,且看石上是何故事”句上,比他本多出“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15字,指明所据底本年代。胡适名之为甲戌本,开用干支命名红楼梦抄本的先河。据红学家们考证,甲戌,即乾隆十九年甲戌(1754年)。此本因曾由大兴刘铨福收藏过,有些研究者又称之为“脂铨本”。
甲戌本于各册首回首页首行题名《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残存十六回:第一至第八回,第十三至十六回,第二十五至二十八回,共十六回。第四***末缺下半叶,第十三回上半叶缺左下角。无目录。四回一册,共四册。乾隆竹纸抄成。纸黄脆,已经一次装裱。每半页十二行,行十八字。残阙严重。书口下部每页都有脂砚斋的署名。
书中有刘铨福在同治2年(1863)、同治7年(1868)所作的跋,极有见地。另有刘铨福的友人绵州孙桐生(署“左绵痴道人”)批语30余条。又有其友濮文暹、濮文昶(青土、椿馀)兄弟跋。胡适、俞平伯、周汝昌在其上亦有批跋。《凡例》中有胡适补写的“极多”、“红楼”、“鉴是”六字及钤印。衬纸与原书接缝处,钤有“刘铨福子重印”章。
胡适认为甲戌本是世间最古的本子,红学家们普遍认为甲戌本所据的底本,是最早的,最接近曹雪芹原稿的本来面貌。此本是过录本,祖本可能是脂砚斋的编辑本。理由是每页版心下部都有脂砚斋的署名,有些地方虚以待补,如若干回的回前诗,仅有“诗曰”空悬。林黛玉眉目描写尚未成文,其下半句以朱笔空围。底本无拼凑现象,正文很少修改,有部份批语系从另本移录。
此本第一回有畸笏叟丁亥春的行侧朱批,墨抄总评也有作于丁亥者,说明抄录时间在乾隆23年丁亥(1769)之后。
第一回第1页第1行顶格题“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第2行“凡例”二字,第3行起凡例五则,末题诗一首。陈毓罴认为这一段是脂批,正文当从“列位看官”起。其中第一至四则及题诗,共414字,为此本独有。第五则“此书开卷第一回也,作者自云……”,后来本子仅存此段作为引言,与正文混同,遂成了正文开始。凡例之末诗前横书“诗曰”二字,脂系钞本题诗多这种格式,下七律一首:“浮生着甚苦奔忙。盛席华筵终散场。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梦尽荒唐。谩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尾联“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脍炙人口,为论红著作所常引用。
第一回第4页下第1行“丰神迥异”句下至第5页上末行“大展幻术,将”句之间,较他本多出一段文字,恰好两页,400余字。又第5回,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与警幻之妹兼美成亲的一段情节,与各本也不同。
此本有眉批、侧批、双行批、回前回后批多种,无署名及日期。其中朱墨抄录双行批是此本一大特色。有九回无批。此本独出的批语都在第6、第8回。所存各回脂批远多于其他脂本,尤有一些重要批语为他本所无。如第1回“满纸荒唐言”诗眉批“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哭成此书。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余尝哭芹,泪亦待尽。每意觅青埂峰,再问石兄,奈不遇癞头和尚何?怅怅!”这条批语是持曹雪芹卒于壬午年(1763)论者的首要依据。
值得注意的是,此本从影印本看来,好像不避康熙帝的“玄”字讳。但经冯其庸考察甲戌本原件,发现这个本子上不避讳的“玄”字的一点是后人加的,墨色和笔法都与原迹不一致。上海博物馆书画鉴定部的专家钟银兰先生仔细鉴定后,也认为这“玄”字原抄是没有一点的,现在的一点是后人加的,在高倍的放大镜下,这后加的一点情况更为明显。所以原来说的甲戌本“玄”字不避讳的说法是不准确的,是受影印本的影响。准确地说,甲戌本“玄”字是避讳的,是与己卯、庚辰等乾隆抄本的避讳是一致的。也就是说,现存十三种乾嘉抄本《红楼梦》或《石头记》是无一例外地避“玄”字讳的,其中包括着新近发现的十回残本,也包括着木活字本程甲本。
甲戌本原为清朝大兴刘位坦得于京中打鼓担中,传其子刘铨福。后归孙桐生所有。之后流传不详,1927年夏,此本出现于上海,为刚刚归国的胡适先生重价购得,是为首次发现的传抄残本。胡适根据上述第一回中文字称此本为“甲戌本”, 开以干支年份定名红楼梦各钞本之先河,并且认为甲戌本“为世间最古又最可宝贵的红楼梦写本”,所以适之先生视此本为平生秘本,向不轻易示人。1948年12月16日胡适南下,临行匆忙,一生藏书俱皆抛下(由北大图书馆收得),只随身带走了这一十六回的甲戌本和他另藏的一部程乙本。1962年胡适去世后,将此本寄藏于美国康乃尔(Cornell)大学图书馆,现已被上海博物馆购藏。
甲戌本的影印情况:
1、1961年5月,胡适将此本交台北商务印书馆影印出版。该影印版为朱墨两色套印,附胡适的“影印乾隆甲戌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缘起”及跋,印数500部。
2、《脂砚斋重评石头记》,1962年6月,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据台北商务版朱墨套印翻印出版,线装两种:甲、线装一函两册,保留胡适的序和跋;乙、依原大四册(27×18开本),删掉了胡适的序和跋以及钤印,《凡例》中胡适补写的“极多”、“红楼”、“鉴是”六字及钤印被去掉,用书中原笔记的字挖改贴补,很容易给读者造成误导。该书附有俞平伯先生的后记及红楼梦年表,内部发行,印1500部。
3、《脂砚斋重评石头记》,1***3年12月上海人民出版社据62年版重印,删去后记,线装四册,27.5×18开本,内部发行;1***5年5月出平装一册,印3万部。
4、《乾隆甲戌脂砚斋重评石头记》,1985年9月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平装版,据台湾商务版,有胡适笔记和钤印,印1万2千册。2004年04上海古籍出版社双色影印线装四册,31×19.2开本,印1500部。
5、、《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中华书局1991年10月出版,单色影印,大32开,精装一册,收入“古本***丛刊”第40辑。印数550套。
6、《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出版,单色,32开,精装一册。收入《古本***集成》第二辑。
7、《乾隆甲戌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为了纪念曹雪芹逝世240周年,金坛古籍印刷厂于2003年印制完成,印数500部。1函5册。没有书号,没有版权页,俗称“金坛版”。 此书实际有两种装帧,“古典”装帧300部,“礼品”装帧200部。此后,书版赠送给了北京图书馆出版社。金坛版首次恢复了胡适先生的题署和印章,还恢复了台湾影印本中所删去的五条跋文,即:胡适一九四八年十二月一日、胡适一九四九年五月八日在纽约、胡适一九五零年一月二十三日、俞平伯民国二十年六月十九日和周汝昌民国三十七年十月二十四日。书法家林正义先生书写总目,冯其庸先生亲笔书写题记。另外多加了一册,在第五册中,内容有冯其庸先生提供的刘铨福的父亲刘宽夫题《汉议郎残碑》精拓本的题跋、刘铨福为《唐***银简》拓本所作的长篇题跋、刘铨福致孙桐生的七封亲笔书信和社科院所藏胡星垣向胡适出让《甲戌本》的亲笔信及信封,第一次全部影印面世。
8、《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2004年10月北京图书馆出版社用金坛古籍印刷厂版,影印本线装四册,为纪念曹雪芹逝世二百四十周年,特印“扬州国际红学会版”240部和“黄叶村版”1000部。非卖品。由于有协议,“扬州国际红学会版”和“黄叶村版”没有第五册。“黄叶村版”,有“黄叶村曹雪芹纪念馆”和“黄叶村曹雪芹纪念馆建馆二十周年纪念”印二方,书前有冯其庸“言”,书后有纪念馆馆长的《跋》。
9、、《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梦梅馆特印240部,线装一函四册。卷首梅节“弁言”,卷后杜春耕“甲戌八十年(代跋)”。另附有胡星垣致胡适的信,胡适影印甲戌本删去的五条批语,刘铨福后人所藏《雪芹》章及竹翁小记,庄少甫为刘铨福绘的“竹楼藏书图”及胡适为该图所作的“跋”。此外还附有海内外同道钤印一百五十余方,此次所集的印章,涵盖了全世界著名红学界专家于一堂,钤印之多、之精、之全,前所未有,可谓集中了“当代篆艺之大观,文人印鉴之萃珍”,“琳琅满目,美不胜收”。(玩石山人语)本集另一特色是两位***在“弁言”和“跋”中阐述和讨论了有关曹雪芹卒年及版本源流和成书过程,必然会引起红学界的关注,这是其它《甲戌本》所不具备的。
10、《脂砚斋甲戌抄阅重评石头记》,沈阳出版社2005年影印,软精装一册。
11、《乾隆甲戌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台湾宏业书局民国七十年(1981年)六月影印,大十六开套红精装二册,封面题字用胡适原题,书前有胡适的《跋乾隆甲戌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影印本》和《影印乾隆甲戌脂砚斋石头记的缘起》,定价八百元台币。
12,《乾隆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台湾胡适纪念馆民国五十年五月出版,16开精装一册,套红印刷,印1500部。后于民国五十一年再版,加入毛子水的一篇序言,印1000部。民国六十四年三版,又加入毛子水的一片跋。该书印制清晰,书前影印有胡适的序言,有胡适先生撰写的《缘起》,书后有胡适的长跋。
此书另有友联出版社(香港)影印本。
另外,1948年 8月,周汝昌、周沽昌曾借胡适原本用朱墨笔过录了一部。遗憾的是,由于抄写过于匆忙,有些字未按原书异体字的写法抄写。
甲戌本,有作家出版社出版的邓遂夫《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校本》,简体横排
(二)、己卯本
已卯本(有些学者又称脂怡本,脂馆本,但不很通行)。题“石头记”,见于封面。每回卷端题有“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卷之”字样。第二册封面书名***云“脂砚斋凡四阅评过”,第三册书名下复注云“己卯冬月定本”,故名己卯本。己卯年,红学家们认为是乾隆廿四年(一七五九年)。
己卯本所用乾隆竹纸,薄而稍粗,有罗纹,土***,颜色深暗。周边褐色,多磨损。夹条比书纸黄暗。朱笔校补文字新旧之分明显,红者时深,紫者时浅。夹条批语朱色颇鲜。
己卯本残存四十一回零两个半回。即一至二十回,三十一至四十回,六十一至七十回(其中第六十四、六十七回原缺,由清嘉道时人抄补)。十回一册,共四册,面十行,行二十七至三十字左右。其中第一回开始缺三页半,约1800字,十回末尾缺一页半,约900字,七十回末缺一又四分之一页,约700字。 由于它们均在每十回的尾页,故知系在流传过程中残缺。
此本五十五回下半回至五十九回上半回原与此本分离,五十年代初由历史博物馆购藏。1***5年经吴恩裕和冯其庸研究,发现中国历史博物馆所藏三回又两个半回(五十五回下半回至五十九回上半回)的《石头记》残抄本是今己卯本的散失部分,因为里面同样避“祥”字讳。故今己卯本共存四十一回零两个半回。
此本三十四回末题“红楼梦第三十四回终”,为脂本石头记第一个出现“红楼梦”标名的本子,说明曹雪芹生前一度使用“红楼梦”为书名。第十七与十八回尚未分开,共用一个回目,第十九回无回目,第六十四及六十七回原缺,与庚辰本同。
此本正文始自“只以观花修竹、酌酒吟诗为乐”,陶洙抄补了前三页半。六十四及六十七两回系据另一种钞本钞配(见第六十七回末注云“石头记第六十七回终,按乾隆年间抄本,武裕庵补抄”)。 此本曾由陶洙于丁亥年(1947)、己丑年(1949)据甲戌本和庚辰本份别用朱蓝二笔校过,有校记二则。
此本无复杂的眉批夹批,前十一回是一个白文本(后抄录它本批语十五条)。回前总评单占一页,有双行批注,没有眉批和旁批。批语绝大多数在正文内双行书写,计七百一十七条,与庚辰本全同(除多一条单字批外)。只有十二处写在正文右侧。这些侧批为别本所无,见于第六回和第十回。此本讹夺字很少,文字有多于庚辰本的地方,语意较庚辰本确切。底本可能早于庚辰本,为庚辰本祖本。
此本中夹有六张笺条,补此书批注不足。第一张为第一回正文“昌明隆盛之邦”,批注“伏长安大都”;第二张为第四回“护官符小注”;第三张为第五回题诗一首;第四张为第六回题诗一首;第五张为第2回前指示将总批低两格抄;第六张为第19回一条批注,连所属正文,另纸记在回前。
己卯本正文避国讳“玄”和“禛”, 此本中的“祥”、“晓”等字缺笔,明显是避讳。经吴恩裕、冯其庸先生考证,此乃怡亲王府抄本或其过录本。因为老怡亲王叫允祥,小怡亲王名弘晓。与《怡府书目》相对照,同样避“祥”、“晓”之讳。此本避怡亲王允祥和弘晓的家讳,故论者以为是从怡亲王府抄本所过录。怡府是有清一代名闻海内的藏书大家,世代相传百余年。宋元精刻,迭床盈架,且多完帙孤品。弘晓之父怡亲王胤祥为康熙第13子,曹家与之关系非浅,故所据底本可能就出自曹家。
此本约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初,为名藏书家武进董康所得,董在抗战中当了汉奸,抗战胜利后死于狱中。约在一九三六年,此本归其友陶洙(亦武进人)。一九四九年后,藏于北京图书馆。现藏国家图书馆。所残存之三回又两个半回于一九五九年在北京琉璃厂中国书店出现,中国历史博物馆购藏。
此钞本的影印情况是:
1,《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5月影印,线装本,一函5册,61x13.72开本,首印2000部,定价每套58元。影印时,对于陶洙校改笔迹进行了清理和删削。
2,《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己卯冬月定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7月影印出版,精装一册,定价7.65元。
3,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己卯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10月影印出版,平装上、下2册,定价6.75元。精装本在影印时还小有差错,但平装本已改正。
4,《古本***集成·石头记己卯本》,1986年9月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精装二册。
5,《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己卯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4年2月影印,16开本,精装4册,全彩原样影印,定价3950元一套。该版本对原书中的批语没有删销,是唯一一种保存了陶洙全部批语的影印本。
6,《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4月影印,线装本,一函5册,31x19开本,首印1500部,定价每套780元。
7,《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沈阳出版社2005年影印,软精装2册。
此书另有台湾有里仁(台北)翻印本。
(三)、庚辰本
庚辰本题“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由于第五至第八这四个分册的书名下,各有“庚辰秋月定本”或“庚辰秋定本”字样。故《红楼梦》版本研究者一般称它为庚辰本。庚辰年是乾隆二十五年(1760), 其时曹雪芹尚在。这个本子今藏北京大学图书馆,在早期钞本中,这是一个最为完整的本子。
庚辰本系用乾隆竹纸抄成,纸色黄,周边褐色。批语朱色与燕大图书馆章色几同。已经“金镶玉”法精心装裱。存八十回,内缺第六十四、六十七两回,实存七十八回。全书分装八册,每册十回(第七册存八回),每半叶10行,行30字。第六十八回脱去约600余字,估计失去一页。
现存庚辰本是一个过录本,抄手不止一人,水平参差不齐。全书讹文脱字,触目皆是。最后一册质量尤差,几难卒读。过录时间至早也应在丁亥夏以后方始整理过录,回目、正文和批语保留着作者与整理评注者自存本的痕迹。如十七、十八回尚未分开,十九回无回目,二十二回末惜春谜后缺文,并记曰:“此后破失,俟再补。”另页写明“暂记宝钗制谜云:朝罢谁携两袖烟……”“此回未成而芹逝矣。叹叹!丁亥夏,畸笏叟”等文字。第七十五回前单页记曰:“乾隆二十一年五月初七日对清。缺中秋诗,俟曹雪芹。”此本每册册首抄写款式同己卯本:左上方题《石头记》,下为双行小字“第×回至第×回”“脂砚斋凡四阅评过”中右方为该册回目,其中第二、七册仅存八个回目,第十七与十八回尚未分开,共享一个回目,第十九回无回目,无第八十***目。不同的是:在第五、六、七、八册左下方题有“庚辰秋月定本”。 此本回目双行并列,唯此本与郑藏本如此,诸本皆是单行直书。
在后世流传中,正文曾经读者旁改过,多属于臆改。例如后人续补了宝玉及宝钗两首谜诗,就将宝钗谜错改属了黛玉。第75回缺中秋诗,回前单页记曰“乾隆二十一年五月初七日对清。缺中秋诗,俟雪芹。”第十九回“小书房名”下空五字,“想那里自然”下空大半行。这些残缺可用以鉴定他本后人补缀之处。后人加批的,署名有 “鉴堂”、“绮园”、“玉蓝坡”。
此本第11回之前,除偶将回前总评与正文抄在一处外,都无批语,为白文本。朱笔批语全集中在第12回到第28回。此本有眉批、侧批、双行夹批及回前回后批多种。批语之多为各本之最,总计2000余条,包括了己卯本双行夹批的全部(除一条单字批外)。署年月名号者也远比其他本为多。其中有一批非常重要的批语,如第20回朱笔眉批“茜雪至‘狱神庙’方呈正文。袭人正文目曰:“‘花袭人有始有终。’余只见有一次誊清时,与‘狱神庙慰宝玉’等五六稿,被借阅者迷失,叹叹!丁亥夏畸笏叟”。且批语存原来面目的,如现已发现的脂本,有的残缺过甚,有的年代较晚,文字未必全出作者。现存庚辰本过录时间虽在曹雪芹去世后,但其祖本是曹雪芹生前最后、最完整的定本;但抄录款式基本忠于庚辰原本面貌;在抄成之后也没有遭后人涂改,亦未散佚拼配,仍然保持着乾隆中叶抄本的本来面目。
庚辰本原出北城旗人家中,徐星署(祯祥)1933年初于北京东城隆福寺地摊以八银币购得,格外珍视。1949年5月5日,经郑振铎先生介绍,燕京大学图书馆折价黄金二两购自徐氏后人之手,与原藏之明弘治岳氏奇妙全像西厢记(此书最古刻本)及百回钞本绿野仙踪(刻本皆八十回)并称燕大馆藏“三宝”。1952年北大燕大合流之后,始入藏北京大学图书馆。
影印情况:
1,《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北京文学古籍刊行社1955年11月缩印,精装2册,朱墨套色,所缺二回移用己卯本。
2,《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北京文学古籍刊行社1955年缩印线装本,一函8册, 13.2x26.2开本。印500套,编号发行。定价15.64元。可惜此影印本有十余处印刷差错。
3,《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4年2月按原尺寸影印,朱墨套色,18.5x29.2开本,线装一函8册,内部发行,定价88元。所缺的部分,改用蒙古王府本。
4,《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人民文学出版社1993年10月重印,29x18.5开本,线装一函8册,印数500部,无定价。所缺的部分,用己卯本补配。(1993年首次重印的,底款从“脂”到“记”间隔6.2cm,1995年1月重印的间隔7.2cm)。1993年线装版,有部分页面印刷与75平装版不同,例如:470页,第二行夹批“三字如闻”,75版是红字,而93版线装是红黑双色;472页,夹批“此二字内”,情况同;468页,正文倒数第三行中间,75版“奇”字有红字修改,93线装版无。另,这批书中还有部分书有其它印刷错误,估计是重印的部分。例如:39页,上端无“故”字,373页漏印四条朱色旁批,376页和453页各漏印一条眉批,等等。
5,《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5年10月缩印,平装4册,朱墨套色,内部发行,定价7.2元。
6,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辰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影印,单色印刷,32开精装四册,收入《古本***集成》第二辑。
7,《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新疆人民出版社1995年10月影印,缩印本,12.7x20.8开本,一函8册。定价238元一套。
8,《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沈阳出版社2006年影印,大32开软精装4册。本书是据人民文学出版社1***5年版平装本翻印的。
9,《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辰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10月影印出版,大32开精装四册,定价280元。此版有部分页有印刷错误,例如:39页,上端无“故”字,373页漏印四条朱色旁批,376页和453页各漏印一条眉批。这些错误,与93人文版线装的重印错误一致。但也有与75平装和93线装都不同的部分,例如:469页眉批,新版是“午午孟夏”,而75版和93线装,在第一个“午”字旁都有一黑字“壬”。
10,《庚辰抄本石头记》,台湾广文书局《红楼梦丛书》系列之一,25开精装四册,1***6年发行。书前附有《红楼梦图咏》。不套红。
需要说明的一个版本:2001年,在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发现了一部《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八十回旧抄本两函十六册。该抄本由棉纸抄成,每半页十行,每行三十字左右。该书有重新过录的脂砚斋等人批语,墨迹分红、黑两种颜色。四十***目后都有“庚辰秋月定本”或“庚辰秋定本”的字样。全书六十四、六十七回缺,十七、十八回不分,十九回无回目。北师大图书馆古籍部主任杨健介绍,该书1957年由琉璃厂书店购入,时价人民币两百四十元。1961年收入北师大图书馆编《中文古籍书目》。后经红学界鉴定,认为是近人陶洙的校抄整理的庚辰本。该本与原先的庚辰本很多不同,可能过录时是参考了另外的版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4年影印出版了这部抄本,题《北京师范大学藏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线装本两函16册,定价2980元。
另外,庚辰本影印本,还有文渊出版社(台北)翻印本、联亚出版社(台北)翻印本、广文书局(台北)翻印本、中华书局(香港)翻印本、宏业书局(台北)翻印本。
又,十年浩窃期间,冯其庸先生曾根据人民文学出版社影印本,用朱墨笔过录了一部《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辰本。
庚辰本校注本,有作家出版社出版的邓遂夫《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辰校本》,简体横排,平装四册。人民文学出版社红研所校注本《红楼梦》。辽宁出版社出版的冯其庸《瓜饭楼重校评批红楼梦》也是以庚辰本为底本。
(四)、列藏本
列藏本,题石头记,见于各***前所题,无书前题页。因藏于原苏联亚洲人民(东方学)研究所列宁格勒分所,故名列藏本。
列藏本为竹纸抄写,纸薄而稍粗,浅***,有包角,经后人重新修补装订,残留装订线洞眼,且有装错顺序处,反折清高宗(乾隆)御制诗第四、五集作为页间衬纸。全书由四种不同笔迹抄成,存七十七回,即第一回至第七十九回(与第八十回未分开),中缺第五、第六回。第五十回未完,止于黛玉谜,缺半页。第七十五回末至“要知端的”下脱半页。共三十五册。每半叶8行,行16、20、24字不等。此本另有一些回(第十回的回首,第六十三、六十四、七十二回末)题作红楼梦,可能是据别本超配。
第十七与十八回共享一个回目,但两回文字已经分开,中有“再听下回分解”一句。第二十二回缺文,止于惜春谜。第七十九回和八十回未分开,浑然为一整回,只称作“石头记卷七十九回,只有一个回目。 此本有六十四及六十七两回。其中六十四***目之后,正文之前有一首五言题诗,为别本所无,回末有一联对句,是早期钞本的形像;又推究题诗的内容,此回应是曹雪芹手笔。六十七回文字与程本迥异,近甲辰、戚本一系。
此本共计批语300余条。其中有三条为列藏本所特有,其余则跟庚辰本的批语相同。有眉批111条,侧批83条,与其它脂本完全不同。疑多为后人所批。在前四回集中了3/5。另有双行夹批88条,几乎全部与庚辰本相同,其中第十九回占了42条。 此本另有一种特殊批语是接着正文写的,字体也相同,在起讫处加方括号,并于开头右侧空行小字写有“注”字。出现于第十六、六十三、七十五回。当是过录时误将批语抄作正文,后校对时发现,加以标明。
列藏本为道光12年(1832)由随第11届旧俄传教使团来华的大学生Л·库尔梁德***夫所得,传入俄京,书首有其墨水签名及两个笔画拙劣的汉字“洪”字,当是他的中文姓氏。原存外交部图书馆。1962年苏联汉学家Ъ·Л·里弗京(汉名李福清)于苏联亚洲人民研究所列宁格勒分所收藏中重新发现此本,1964年撰文介绍,始为人所知。现藏俄罗斯圣彼得堡亚洲(东方学)图书馆。
此钞本的影印出版情况是:
1,《苏联列宁格勒藏钞本石头记》,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4月影印出版,平装本,一套6册。定价34元。后曾重印3次,书名只题《石头记》,售价也改为260元及2004年第4次印刷的430元。
2,《石头记》,北京中华书局1987年9月影印出版,线装本,16开本,二函20册。影印330部,定价340元一套。
3,《列宁格勒原藏钞本石
《红楼梦》有几个古本?
我这个很详细,不过字很多,很费眼的,抱歉了。
《红楼梦》研究之进入对《红楼梦》早期钞本的研究,是本世纪二十年代初期的事。一九二○年,鲁迅写《中国***史略》的时候,所用《红楼梦》引文,皆取戚蓼生序本而舍程高木活字本,于此可见,鲁迅当时已重钞本而轻程高本。一九二七年,胡适购得“甲戌本”,翌年二月,发表《考证〈红楼梦〉的新材料》一文。此为红学史上研究《红楼梦》钞本的第一篇专论,也是《红楼梦》钞本研究的开始。于此前后,《红楼梦》的钞本陆续有所发现,至今已得以下十二种。(以其发现之先后为序):
一、戚蓼生序《石头记》简称戚序本,八十回,一九一二年上海有正书局石印,其底本前四十回已发现,今藏上海图书馆①。
二、《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简称甲戌本,残存十六回,一九二七年胡适收藏,原为大兴刘铨福藏。此本现存美国康乃尔大学图书馆②。
三、《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已卯本)简称已卯本,残存三十八回,后又得三回又两个半回,现共有四十一回又两个半回。原为董康所藏,后归陶洙,现由北京图书馆入藏。新发现的三回又两个半回,则仍由原发现单位历史博物馆收藏③。
四、《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辰本)简称庚辰本,七十八回,一九三二年由徐星曙购得,现藏北京大学图书馆④。
五、戚蓼生序《石头记》(南京图书馆藏本)简称戚宁本,八十回,南京图书馆旧藏。
六、梦觉主人序《红楼梦》简称甲辰本,八十回,一九五三年发现于山西,现藏北京图书馆。
七、乾隆抄本百廿回《红楼梦稿》简称梦稿本,一百二十回,一九五九年春发现,现藏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图书馆⑤。
八、蒙古王府藏《石头记》简称蒙府本,原八十回,钞配成一百二十回,一九六○年发现,现藏北京图书馆。
九、舒元炜序《红楼梦》简称舒序本,残存四十回,吴晓铃旧藏,朱南铣有影钞本,藏北京图书馆⑥。
十、郑振铎藏钞本《红楼梦》简称郑藏本,残存二十三、二十四两回,郑振铎旧藏,现藏北京图书馆。
十一、杨州靖氏藏钞本《石头记》简称靖藏本,八十回,靖应鹍旧藏,已佚。
十二、列宁格勒东方学研究所藏钞本《石头记》简称列藏本,八十回,缺五、六两回,实存七十八回,苏联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列宁格勒分所旧藏⑦。又乾隆五十六年辛亥萃文书屋木活字本《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世称程甲本者,其底本亦系脂本系统之早期钞本,合此,则《红楼梦》不同之早期钞本,实已可算得十三种。除靖本已佚,只存脂批遗蜕外,其余十二种,或则吉光片羽,或则赵氏完璧,要皆为研究《红楼梦》钞本之珍贵资料,不可或缺者。己徃研究《红楼梦》的钞本,都是单独地、孤立地对各本作研究,从未将这些钞本联系起来作排比式的研究。这是因为一方面这些本子都分散收藏在各人手里或在图书馆里,不可能由一个人或几个人把它们集中起来作研究;另方面,也是因为当时对版本的研究,还很初步,还未发现这些版本之间的内在联系。一九七七年七月,我写了《论庚辰本》一书,开始把己卯、庚辰两个本子排比起来研究。获得了很多新的发现。我在研究这两个钞本的时候,实际上又突破了仅仅在这两个钞本之间的排比对照,而是查阅了以上所能查阅到的除靖本、列藏本外的各种本子,特别是还对照了木活字本系统的程甲本和程乙本。实践启发我,研究《红楼梦》的早期钞本,必须把它们联系起来,作周密的排比考察以揭示它门之间的内在联系,同时再作各别的深入的研究,以辨明各个钞本的独特性。只有这样从宏观到微观或从微观到宏观地全面考察,才有可能对这些钞本作出科学的接近客观真实的正确判断。
在我写《论庚辰本》之前的两年,我与本所及所外的同人开始从事《红楼梦》的校注工作,为了做好正文的校勘。我们也认真查阅了各本的异文,这也促使我认识到对《红楼梦》钞本作认真的排比汇校的重要性和迫切性。
一九七七年七月,我的《论庚辰本》写成,也就是我完成了对《红楼梦》的早期抄本“己卯本”和“庚辰本”的研究。在这一研究过程中,我真切地认识到了这两个钞本的无比珍贵性和重要性,我剔除了蒙在这两个钞本上的重重尘垢,什么“庚辰本”是四个本子拼凑而成的啊,什么“庚辰秋月定本”“己卯冬月定本”等题词是垢,这意如上去的何,等等等等,这统统是对这两个钞本的不实之词,是大大有损于这两个本子的光辉的。我在《论庚辰本》的结束部分里,指出了:应该充分评价“庚辰本”,“庚辰本”是曹雪芹生前最后的一个本子,这个钞本是仅次于作者手稿的一个钞本。我对“庚辰本”的这些主要的结论,得到了国内外学术界的广泛重视。
就是在上述的基础上,我们决定以“庚辰本”为底本,来开始这项工程艰巨的汇校工作。在作了较为充分的准备工作以后,这项工程终于在一九七九年开始了。
鉴于当时我们拿来作汇校的本子,除靖本已佚,列藏本尚未见到外(按:列藏本今已汇校入本书),共有十一个本子之多(包括程甲本,其中郑振铎藏本只有两回)。如按旧式校勘作记的办法,则徃徃在一个有异文的句子或词语上,需要某本作某、某本作某地罗列一大串校记,如果有更多的本子有异文的话,则这种罗列的行列更为冗长,这对运用这些校记的人来说是很不方便且易羼误的。我们为了克服这种缺陷,经过反复研究斟酌,决定用排列的方式来进行汇校,因此制成了现在使用的这种表格式的汇校专用稿纸。每一直行代表一种本子,首行是“庚辰本”原行,用影印本剪贴,其他各本顺序排列,均与首行作横向对照。凡属相同的文字,一概留空用符号表明,凡属异文,均一律书写标出。具体细则,均详见凡例。经用此种方式汇校后,各本异文。皆可一目了然,而且各本间的相互因袭承传关系,亦可昭然若揭。其中歧出之异文,则另用附页录出。我们以此汇校方式徵之同行,咸皆赞许,因即决定依此格式进行。窃以为此或亦校勘工作之一创试也。顷检视全帙,不仅于各本之异文一目了然,洞若观火,且亦兼备工具书之作用。凡欲查某本某回某句之异文,皆可一索即得,无复繁难矣。此书精装五册,附录一卷,都一千万字左右。全书汇校,由冯统一君任其事,予则订定体例,随时商略去取。忆自己未至今,倏忽七易寒暑,岁月不居,时节如流,而其中甘苦,亦已备尝之矣。此书卷帙浩繁,欲谋出版,困难良多,幸文化艺术出版社诸领导慨然鼎助,终使此书得以问世,则不仅汇校者感激无既,使雪芹地下有知,亦当欣然浮白也。
一九八七年七月,曹雪芹逝世二百二十四年,序于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
我与周汝昌、李侃同志于一九八五年十二月应苏联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的邀请,赴莫斯科、列宁格勒考察鉴定列宁格勒藏钞本《石头记》,并与苏方签订出版协议,现此书已由我中华书局影印出版,并已汇校入本书,至此,则迄今所见存之乾隆钞本《石头记》,皆汇校入本书矣。一九八七年六月十日夜十二时,其庸附记。
注:
① 有正书局印本题为《国初钞本原本红楼梦》,初印本为“大字本”,保存了原本行款,每页单面九行,行二十字。其后,又印行了一种小字本,每面十五行,行三十字,装十二册。现此两种印本均不易得。一九七五年,人民文学出版社据大字本重印了此书。
② 此本于一九六一年五月,由台湾中央印制厂第一次影印出版,缐装两册,并有胡适序文,扉页由胡适手书“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两句,并署“甲戌本曹雪芹自题诗”,后加盖“胡适之印”一楷体阴文章。书末有胡适长跋。一九六二年六月,此书重印一次。一九七五年十一月,此书第二次重印,并于卷首附印武进庄少甫画刘宽夫春雨楼藏书图及胡适所书题记,精装一册。一九六二年六月,我中华书局编辑所上海曾据台湾初印本原样影印,缐装二册。一九七二年,上海人民出版社又据一九六二年本重印,并删去胡适的文字、印鉴及庄少甫的图。一九八五年一月,上海古籍出版社又重印此书,并恢复了胡适初印本的原貌,恢复了胡适的序跋和印鉴。
③ 一九八○年六月,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原大绢面缐装出版,由冯其庸整理,卷首有冯其庸长序。一九八一年七月,此书出版大三十二开精装本及平装本,纠正了初印本上的若于错误,并加印了冯其庸的跋文,附录了己卯本经陶洙补钞的原样数页。
④ 此书于一九五五年由文学古籍刊行社影印,一九七四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又据原本重新制版影印,分两种版本,一种照原大原式缐装八册一函,另一种缩印平装本分订四册。
⑤ 此书于一九六三年由我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按原大影印出版,缐装。一九八四年,上海古籍出版社重新制版影印,改为十六开精装,合订一册。
⑥ 此书已收入“古本***丛刊”,即由我中华书局出版。
⑦ 此书已于一九八六年由我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与苏联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编定,由我中华书局影印出版。